2009年4月23日

如果久不打球...

  我仍深刻記得,大學的時候,耗在壘球隊的時間最多,也是我第一次接觸它。
  
  「加入」並非是同學的人情壓力,或是學長姐的熱情邀約,單純是為了一圓自己追逐日光的夢想,在釉綠的草地上奔跑,帶著鏽紅色的手套,看著如雪花潔白的球兒,「碰」地落入手心的掌握中,歡呼聲也簇擁而上;亦或拿著寶藍色的鋁棒,盡情的揮轉心中的鬱悶、困頓,啊!那是多麼舒暢的一件事,我不禁要為這難忘的經驗大聲喝采。
  
  大學快畢業時,學弟妹們總是三不五時問我:「學長,以後還會再回來打球嗎?」「當然啦。」答案是如此肯定啊!縱使當時兵役問題騷擾著我,但總會設想往後返校打球的可能性,那時後,腦袋有一大部分被壘球瓜食,幾乎一有空就找三五好友往操場跑。
  
  直到畢業後,在悶熱的炙陽下回到高雄,卻反倒懶得出門了,母親每每板著臉叫我出去動動,不要成天宅在家,我卻往往趴伏在藍白橫條的被褥上,伴著一台淺藍大同風扇,沉沉入睡,那時候,要叫我出門,除了免費的餐點,就剩下不用動腳的機車出遊了。到了八月,我被徵召入伍,部隊的生活是單調而枯燥的,經常在睡夢中被煩人的跳蚤咬醒,也經常用汗水「清洗」深灰藍的被帳,那時,我已久不打球。

  一天午後,我和學長在西門町的街頭亂晃,享受放假的難得悠閒,通常我不喜歡在無目的的亂走,特別是在烈陽下或大雨中,但那天,我心情卻是出奇的通順舒暢,學長問我:「你打棒球嗎?」我回:「恩...以前打過壘球。」「喔!那也算是啦!走,這附近有家打擊練習場,我們去玩玩!」「但我很久沒打了耶...那麼久沒打球,我有點擔心碰不到球。」學長捏了我的手臂一把「別怕啦,我可是要幫你找回感覺的啊!」說完就拉著我直奔八樓的打擊練習場,我們一共打了壘球道、80公里球道、100公里球道,也玩了投球九宮格,球兒不聽使喚的隨處亂竄,不單投不準,也打不太到,整輪下來,一張臉都漲紅了;結束後,學長笑笑的說:「其實,我以前是學校快壘的一員,打外野手...久不打球,手感不只生疏了,都快忘記球長甚麼樣子了。」我愣愣的看著他眼角因笑容拉出得細細紋路...門外西門町的太陽依然炙烈。

  陽光刷過樹枝的縫隙,隨風在地面晃著一張張跳躍的腳印,四年前那同樣活潑的陽光,伴著球兒衝進我的手套,印記了年輕的笑容,如果久不打球,動作或許生疏了吧,判斷也不再敏捷了,快樂也少了些。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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